
茶玫同学从广州出差来上海,约了吃饭,跟她吃饭当然要吃川菜,辣得流眼泪的那种。当年我俩都单身时经常一起去黄埔大道东一家自助火锅店,38块一位,还管啤酒、老火靓汤,加各种美味糖水。茶玫同学穿衣一直很波西米亚风,所以经常招惹一些奇奇怪怪的目光,我也顺便享受点余光;俩人经常一吃4、5个小时,打发时间。
再见面,吓我一跳。好几年过去了,她竟然一点点都没变!乌溜溜的长发及腰,我一直有点怀疑龚shu大师的长发是染出来的,见了茶玫才知道它真的有可能是真的。茶玫同学脱下外套,手臂和手指上就哐哐铛铛露出一大堆银饰,她戴银饰跟她穿波西米亚类衣服一样不奇怪,让我奇的是,这一堆银饰,还是我俩在黄埔大道东那家火锅店吃火锅时戴的那些:右手上5、6条在我看来乱七八糟混在一起的银镯子,几只手工打制的纯银戒指,一闪一闪亮晶晶的。
茶玫很得意地听我对她的这些旧宝贝发表感言。因为我自己总是不停地更换饰品,只把它们当玩具。在座另一位女友伸出手来给我们看,说跟自己时间最长的就是腕上那只表,我和茶玫异口同声地打击她“表又没灵性噢”。茶玫还说起几个月前去西藏,碰上一个有些修为的人,他一看她的银饰,就说她什么什么地方有病气,她回家后没多久,果然就病了一场,病好之后,银饰们又闪闪亮……
听得我有些发呆。回家后,我就把几只银戒指翻出来戴上了。
茶玫同学跟我到广州时一样,除了衣裳,还有的就是几箱书。看《蜗居》海萍同学的心酸房事,我的脑海就会冒出茶玫同学那套三层带空中花园的大房子,不像海藻MM那样有一个老大挺着,茶玫同学就靠卖文字,给自己在广州安了一个家。在她的花园里,我俩加果子仨人曾经一起晒着冬日的太阳,喝下午茶。那时,茶玫刚在花园里种下几棵桃树,桃树才一人腰那么高,我笑言等她的桃树结果子时,我就成专家啦。而今,果子静静地躺在墓地里;茶玫已经很少写东西,做了跟文字不太相干的工作;我还在继续我的专家梦。
有一回忍不住问茶玫:你怎么能自己买下一套房啊!她笑盈盈地答我:真的想知道啊!那我告诉你哈,我不过就是不像某些人,过几年就换个地方住住住,过几年嘛又换换,总是这个地方跑跑,再那个地方串串。
教儿子读《弟子规》,才知道圣人们的教导:做人应该“居有常,业无变”。穿得很波西米亚的茶玫,内心一直是'居有常业无变'的;而我,看起来很循规蹈矩,却一直在变啊变啊变着。
儿子钢琴要考4级,弹到高原缺氧期,他说要学素描,他其实更喜欢素描。我坚决拒绝了他的要求。这个时候不光光是素描,任何别的本领看起来都会比钢琴好学点。老是另起炉灶,那么没有一壶水能够烧开。你看,我们看别人的事,总比看自己的清楚明白。
不光是手上戴的银饰,房子,职业,连同婚姻不也一样吗?如果发现很难走时就重新挑一条走,多年过了,可能仍然只是在原地打圈圈而已。
和茶玫吃饭是好几月前的事。写下这么多,是因为在昨天新到的《家居廊》上看到一句导语,很喜欢:一样东西,不仅是人和物的关系,当人把时间花下去,那件东西,就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!眼前蓦然就看到了茶玫的亮闪闪的银镯子银戒指们。
2009-12-18 11:42:46
在楼下花园碰上一个外婆(如果你留意,很容易分清外婆和奶奶,因为角色的不同,她们会有不同的气质,一目了然),正在对三个月大小的小宝宝进行早教:“一,一,一二一……”。她把孩子搂到快贴着自己的脸蛋了,笑眯眯地大声吆喝这号子,听那纯熟的程度,一定是经常这么哄孩子的。
这个早教内容太独特了,我忍住才没大笑出来。
早教是播在孩子心田里的智力种子,不知道怀里的宝宝是男是女,假如这颗“一,二,一”的种子将来发芽了,那么他她可能就会对节奏和数字很敏感?在恋爱时对运动员或者警察叔叔(阿姨)情有独钟?或者,对《道德经》有跟我们完全不一样的领悟?……
大人们往往没留意地给孩子撒播下乱七八糟的种子。
很多童谣让我神思恍惚。“小老鼠,上灯台……”,“摇啊摇,摇到外婆桥……”什么的,估计都是当初某个妈妈即景给怀里宝宝吟的打油诗,竟然流传开来,还能代代相传!小老鼠很少见到,灯台也早没了,外婆桥也不知道在哪一方……原本现实主义的题材,早已变成了超现实主义的,简直就像是古遗址的残垣断壁,荒漠苍凉,但还在空空洞洞地回响着。
如果我是怀里的那个宝宝,我可能更愿意妈妈指给我看绿油油的树叶儿在风里如何摇动,看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花花,鱼鱼在池里快乐地游摆……即便她只是用最最简单的词说出来,我们也一起真正呆在此时此地。而不只是听她们嘴里哼一些自己也不清楚的了无意义的东西。
那个外婆的“一二一”里,有无限的爱在。或许她根本没想过早教,她只是没法搂着宝宝,露骨地说“我的乖孙孙啊!!!……”,好吧外婆,还是继续一二一吧。
2009-12-15 13:59:45
林紫心灵社区(心理博客)-黑河空调维修技术培训学校(8)